翻出一帧曹炳生兄见示的老照片,其近处山下一丛建筑,就是未照完整的西山村庐,而中部山上的一组建筑则是经张謇手改建了的圆觉精蓝,其中的尖顶小楼便是独秀阁。圆觉精蓝建在黄泥山(今叫马鞍山)的西岭,东岭则是更有名的虞楼了。
西山村庐规建于民国六年底,次年建成。与东奥山庄不同,目前未能找到张謇为此所写整体设计的文字,不过有幸看到一个简略的平面图,近日还看到一幅颇为清晰的正面照片,何况它的主楼现今还侥幸地保存着,这些对复原定会有所帮助,继续期待大利兄的回春妙手。西山村庐于上世纪五十年代被改作工人疗养院,大部分部建筑被拆改就发生在疗养院期间。其主楼名作“介山楼”,这是因村庐位置正介乎黄泥、马鞍两山之间而得的名。此楼一度被某公租作饭店,并改名成“状元楼”,由此则添上一层烟熏火燎味。十多年前梅庵琴社借此为活动场所,我曾题赠楹联,只是时间很短,联语也完全忘却。
《南通实业教育慈善风景图册》有此村庐的照片,并附说明云:
西山村庐亦为啬公习静小休之筑,在黄泥山下。竹篱村舍,鸡犬迎人,静可参禅,雅可谱曲,虽右[军/丞]辋川之胜,不是过也。
堂内悬联,啬公所集、郑苏戡所书,曰‘看花听竹心无事,问舍求田忘日高’。
建造西山村庐时,张謇有信给主其事的孙支夏,其中云:
西山村庐篱门照所画之样,内用松板,外即用猫竹配成阔片钉之,似省便。恐觅不得许多连皮小柏树也。
或将所有前种不活之小柏树,取大者做门框,梢开片连皮,做斜片钉门。望与学权、静波言之。新港镇袁姓有石篱柱,鸿磐云去商,分两根做门边柱,望即办。
东奥山庄与西山村庐规制不同,前者有家庙在,故而近乎庄重,而后者更近于乡野,看此篱门之制作简朴也可以概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