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赵公说铃】(287):张謇致三兄张詧的佚函

南通博物苑 2019/6/14 13:55:12

读到一通张謇致三兄张詧的佚函,亟抄于下:四月十二日讯今日到海上。浏阳本极颛[zhuān]固(莘老电无益),殆须用留侯称疾辟谷之法以谢之。条陈照江南,江南岂有程式?昏者,陋者,庸者,妄者,没主张者,闹成一片,弟逃避不遑,岂有程式?以回宁(至沪)考察为词,或尚相宜。弟与健庵诸人拟私立师范学校,下月具呈,即图发端矣。兄荐陈伯严(绅)、刘幼丹(官)自代何如?江西候补道中似尚有熟人,但都不省记矣。三哥大人大安。弟謇叩头叩头,四月廿二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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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的年份不难考知,因语及拟与沙元炳等私立师范学校,故可确认为光绪二十八年。信中所云“海上”,并非一般所指上海的别称,而是通海交界处之海边,其时张謇为通海垦牧公司工程事正在彼处现场指挥。写信时张詧人在江西,刚被江西巡抚李兴锐委为江西省学堂正监督,欲辞而未得。信中的浏阳,就是以籍贯地而作为李兴锐的代称。张謇希望三兄回里襄助所创办之实业,故于信中力劝其辞任。他认为李兴锐行事太固执,即使友人恽心耘出面电劝也无效,因而建议张詧仿效张良的辟谷托病,并为考虑推荐时在江西的陈三立刘心源作为替代人。大概李兴锐让张詧仿照江南程式拟作江西学务条陈,张謇对此大不以为然,这是因为一个多月前他在江督刘坤一那儿议论学务,曾遭到一群官员的阻碍,其日记所云“省城论学务,异议蜂起,一司二道,或昏、或钝、或滑,尼之”,正与此信的“昏者,陋者,庸者,妄者,没主张者,闹成一片”互为对应。

五月初,张詧借考察江苏学务为名请假回里,两月后李兴锐调任广东巡抚,而以柯逢时护理江西巡抚,张詧趁此辞却江西之职。看来张謇此信还是起了一些作用的。至于信中提及的师范学校,也果于本年七月开工建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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