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赵公说铃】(49):陈师曾的樱笋图团扇面

南通博物苑 2017/10/16 0:00:00

陈画范题的樱笋图团扇,早些年就见过,这回在苑办展览里复眼,还是觉得惊艳。

陈师曾此画与他习见的写意画法迥异,没骨渲染,似是从恽南田那儿来的,感觉系早年之作。画旁范伯子题诗为:“细将秋色写轻纨,谁料秋来更不看。惜己怜人吾何有,偶拈一义向漫漫。”没有署款,只钤一方“三范之长”印。

樱笋是典型的春季物象,然而范伯子题诗却谓为“秋色”,按说这种节物不致混淆,所以有些奇怪。尽管季节的不能对应让人难以圆说,可此诗想表达的意思还是清楚的。范伯子认为漫漫空阔里无人会其情思,因而申称自己没有“惜己怜人”。看来这是故意的“此地无银”。正话反说,有时更有力量。他这里的惜和怜,其实是一种伤逝,是惜自己女儿的早逝、怜女婿的悼亡。

光绪二十年,范伯子的女儿孝嫦(菊英)出嫁陈师曾,五年后即病逝。为此陈师曾两度绘菊花图,并赋诗哀悼,而范伯子均有和作,只是其图亡佚,不能知翁婿俩所题内容。颇疑范伯子在樱笋图团扇上所题,乃录前题陈画菊花和作之一,这样,诗的“秋色”就有了着落。

更进一步猜想,此团扇或就是陈师曾画给范孝嫦者,范伯子后见此遗物,悲从中来,乃录前作诗于上。哀伤之切,竟把印章也盖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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