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謇去世后,钱芥尘写有《张南通遗事》。其开头所言张謇起家寒素,初拟应东台县试,而东人不愿认廪[lǐn]保,及后获科名而声誉起,则自悔浅识云云,此殆不足信之传闻。至于文中所述两事,却不失为掌故材料,因既为其亲见,且又未为他人提及,故转抄于下:
愚与先生少往还,民元以任中华民国联合会干事识先生,时先生被举为特务干事也。一日,先生与熊秉三先生相偕入事务室。先生御舶来中折帽,高坐谈论苏州兵变事,熊谓先生盍[hé]弗脱帽,先生答以头部畏风,熊谓然则仍御瓜皮小帽为宜,先生笑颔之,卒不脱帽。越日见于爱俪园,则已轻裘小帽矣。愚以知先生勇于服善者也。
蔡松坡由滇入都,项城优礼备至。某夕,进步党欢迎新近莅京党员,愚亦参预,先生与梁任公、王揖唐诸公主席。先生到甚早,则见一少年,褐色布袍,宽袖方褂,危坐一隅,一堂济济,咸无识之者。俄顷梁任公至,见少年,立趋为先生介绍曰:此蔡松坡也。先生亟[jí]引谢,促膝陈词焉。
畏风御帽,我当然引为同调。不嫌多事,再贴几张张謇戴中西帽子的照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