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通师校友会杂志上看到一组张謇与校中诸子做的诗钟，忽想起李审言《药裹慵谈》里记的一事，说张之洞喜欢打诗钟，每与客集会都要以此为乐，而蔡乃煌（伯浩）和黄绍第（叔颂）因为所作获得张之洞的赏识，一个竟蒙举荐，一个还补得美差。照曾在张之洞幕府的蒯[kuǎi]光典（礼卿）说，当时诗钟做得又快又好的是易顺鼎（实甫）和文廷式（云阁），文思最钝并且做得不工稳的则是张謇，而他自认只比张謇略优胜一些。李审言曾经做过蒯光典的家庭教师，这些话应是亲耳听蒯氏讲述的，不会偏到哪里去。只是张謇能参与张之洞打诗钟的机会并不多，却让蒯氏留下了这么一个印象。

诗钟和诗牌都是以往文人集聚时做的文字游戏，诗钟简单些，出个题按要求做成一副对联就行，诗牌则需要道具，玩起来也比较复杂。这两项张謇也喜欢，只是打诗钟，蒯光典谓其钝而不工；而斗诗牌，张孝若却另有说云：“有时在宴会以后也斗诗牌，每人分了十几张，也有几十张，他先说明斗诗牌的方法，然后动手，要做得快。结果总是他先交卷，我也不很慢。我父笑了说：‘你却不慢，可是不很好。’我回说：‘又快又好，让还我父。’他大笑，满座也笑了。”

《通海新报》上有《水榭小集即事》，记录着某次张謇与友人斗诗牌的成绩，张謇之作排列最前。同人中张謇的地位最尊崇，不知其他人临文时，会不会因此而有意谦后一些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