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光九早岁问业于范伯子,光绪三十年四月更受范伯子聘于其家坐馆。范有《余延冯君光九教吉儿及两孙,并乞为余缮稿,开馆余病作,病间次稿,而君以诗问余,欣然次其韵》诗两律云:
乡闾静雅士,得一已云多。
正足深谈处,奚如连病何。
到门游从减,隔院诵声和。
即事且怡悦,馀年定养疴[kē]。
乍以诗相问,清言字字真。
文章是何物,肝膈忽相亲。
倾倒出私著,编摩谅夙[sù]因。
吾山高不极,于此小嶙峋。
既看重冯氏的静雅,兼表露于诗文的自负,标准的范氏风格,只可惜冯的原作已无从寻找了。
坐馆之事,范子愚的《子愚报应录》也有记及:“甲辰六岁,我祖曾聘其弟子冯光九来家塾,教我及兄读《三字经》等开蒙的书。是年我祖逝世,冯先生辞馆。”
范伯子去世,冯光九有联挽之云:“记一月前正是行期,袖中携有诗篇,分手犹馀残照在;近卅[sà]年间未尝家食,沪上况为国土,灵魂莫着异乡看。”上联“行期”指范氏赴沪治病事,而下联则谓其长年作客在外,此又病逝沪上,虽非家乡,究在国中,以此意来慰藉他乡亡魂,尤见沉痛。
今人编《古今名人挽联》收录此作,只是将下联首字“近”错成“折”,那就不知所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