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出一个旧抄件来,这是民国六年(1917年)七月,年方二十的张孝若赴美游学,舟过太平洋时写下的杂感。首先写的就是海权,有点意思,录于此:
吾海行者,此三次矣,一次由青岛归,二次为南洋群岛之旅行,所经之海,有中国海,有英美日本诸海及公海。凡一国欲使用其海权者,第一须海军,第二须航业。有此二者,始可据其海权而免他人之侵入。今环顾诸海之海权,吾有愧色矣。海军为政府之事,且非一时所能置备,兹姑勿论。若航业者,社会事也,国民事也,由寸而尺,由小而大,皆可以其个人之财智为集合之事业,积日累月,然后海中始有其一部分之权力。至航业须强固之海军为保护,固然,但国民先宜有坚强之志气,始克尽其一部分之责任。试观数万里之太平洋中,有五色旗之飞扬否?此大耻也。
这议论看来是受到父亲影响的。张謇当年创办江浙渔业公司,提出“渔界所至,海权所在”,正是一种以民间力量争海权的行为。